诗歌用于抒情,现代诗也不例外。
即使叙事诗,也饱含感情,即使哲理诗,也倾向性明显、爱憎分明。
“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,我却用它寻找光明。”
这是在叙述,却又饱含对黑暗的憎恨与蔑视,所谓间接抒情。
“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,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。”
这是在讲理,却饱含着感慨与爱憎。
我对这有首有所改动:
“卑鄙是高尚者的通行证,高尚是卑鄙者的墓志铭。”
我写的时候,胸中翻江倒海!
因此,我认为,好的新诗,应该和格律诗一样感情丰富而不是对感情加以简化,甚至以大道理取而代之。
新诗没有格律的限制,抒情更加自由。
但因此容易忽略诗歌的另一个特质——美。
要有意境,要有意象。
“人群中幽然浮现的面孔,黝黑的湿树枝上的花瓣片片。”
“你站在桥上看风景,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。”
“雨巷”。
诗歌的一切,都应该用形象说出,诗人要用形象思维,而非逻辑思维。没有想象力,没有一颗富于诗意的想落天外的心,平庸甚至丑陋的生活不会因你心灵的折射而升华为诗歌的意境。实际、功利、逻辑的人永远不懂诗歌。
诗人用想象力创造新世界。
意象派代表人物庞德先生那首有名的《地铁车站》,翻译成非诗歌语言,就是“我看见几个年轻人在人群中走出地铁车站”。
不仅没有附加想象力,就事论事,而且缺乏语言的优美,成了梨花体。
当然,梨花体又属于另一个话题——后现代,后现代比起现代派,诗意更少,这是时代使然,但诗歌的语言,无论如何要有别于世俗的语言。
文学是语言的艺术,诗歌尤其是语言的艺术。
除了情感、想象力丰富,语言精美,诗歌还应该是善良的,即使《恶之华》,也是恶中长出的花,“转恶为美”。
诗人应该对这多灾多难的世界充满善意。
《恶之华》的作者,波德莱尔,被T.S.艾略特誉为“现代所有国家中诗人的楷模。”
诗歌又应该是不可复制的,每一首诗,都应该是一个前所未有的美丽新世界。
拉卢说:“每个大诗人都是一个新的亚当。和他在一起,世界重又开天辟地。”